路有多久啊

未完待续

【楼诚】思华年(一)

因为估计锦瑟这篇文,再过个几章可能就要完结了。
虽然现在我还在纠结结尾停在哪合适,所以暂时没有放更新。但是我居然作死的开了一篇新的文。。。

就是这篇《思华年》啦。(不要吐槽我起名废…)

这一篇文章大概的背景就是在明楼和阿诚两个人先后病逝后,阿诚重生到了一个没有战乱的平行时空里头。至于日月木娄去哪了,嘛,大家看下去就造了。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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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诚教授是在下了课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了桌子上放着的那一封信的。

        他伸手取过老花眼镜带上,研究了下信封上的陌生字迹,公公整整的簪花小楷,分明是女性的手笔。

        离开祖国多年,整日里听惯了写惯了说惯了法语,反倒是这从小看到大的,在血液里淌着的语言变得不太熟悉了。这样熟悉的陌生感,让一向谨慎的明教授,甚至来不及去思考,大姐病逝将近十年了,国内还有什么女人能给自己写信呢。

        不会是什么好消息,阿诚心里突如其来地袭上一种奇怪的预感,而这个感觉一旦无意间牵扯上那个处在万里之外的名字,钝钝的痛感就变得强烈起来,好像是把他的心都要硬生生地往下拽一样。

        明诚扯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着信上头的文字。

        待他昏昏噩噩地回到家里时,别的东西都记不得了。“明楼病逝”四个字已经占满了他的全部思绪。信的落款是安淑雅,没费力气就和记忆里的那个女人对上了号,名副其实,安安静静,窈窕淑女,温文尔雅。

        对于明楼来说,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好伴侣,对于明诚来说,确实也可以让他放心地离开。

        回去,我要回去,这是明诚从来没有过的念头。身体都先于意识,他都没发觉自己几乎是第一时间订好了回国的机票。

        直到踏上熟悉的上海的土地时,阿诚才从对往事的回忆里醒过神来。三十年没有回来了,小到中秋赏月,春节团圆,大到明台的孩子出生,大姐病逝,这些事情他都是从一张张跨越海陆的薄薄的信笺纸上知道的。平常日子,大悲大喜,他都忍住了回家的脚步。

        那些都发黄了的信他都收着,甚至这次回国也都放在随身的箱子里。只要信纸上头遒劲的字还没有变,他就知道那个人的一切都还安好,他也就什么没有什么要去担心的了。

        明诚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三十年的日子在他大洋彼岸的教师生涯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规律作息看上去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而这城市却实实在在的变了。

        人们常说物是人非,而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人事皆变更。

        三十年前,他因为躲避他而离开。

        三十年后,他因为他的离开而回来。

        阿诚努力地想要把眼前的场景和自己记忆中的联系起来。他甚至想起了当年的离开的时候,在这个机场的角落里,落在他唇上的那个轻得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的吻。

        可是即使阿诚那个时候是铁了心一去不回头的,也没想过,那么匆匆一别,竟就成了他和明楼在这世间的诀别。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还是当年明楼教给他的诗句。没想到用在眼前的情景也算是格外的贴切了。

        “阿诚哥。”明台走过来,让身后挺拔的青年接过明诚手里的行李箱,“明礼,叫二伯。”

        当年一去,自己都还正值壮年,而今朝归国,幼弟却已年逾花甲,明诚觉得这时间过得真的太快了,快得怎么都抓不住。

        明公馆还是老样子,摆设都没变,如果硬说什么东西是陌生的,那么当时没有的也只有立在门口等着的安淑雅了。她俨然女主人一般引着阿诚上了二楼,到了他曾经的的房间。“东西什么的都没变,也时常收拾着的,是,明楼的意思。你长途飞行乏了,先歇着吧。到了吃饭时会有人叫你的。”对了,她本也是这里的女主人。阿诚苦笑着摇了摇头。

        关上门,这确实不像一间常年没人居住的房子,阿诚想。书架上的书都没有变换过位置,连床单也还干干净净,即使是和过去一样的样式,可明显是后来换过的,还崭新着。桌案上的纸,阳台上的花,甚至是那副当年被明台失手打坏的家园,竟也修补好了挂在墙上。像是一切都一直在等着他们的主人回来似的。

        一顿接风洗尘的午饭,意外地吃得完全没有应该有的热闹,反而是格外的尴尬。明礼和明义也看不懂桌上明明是好久不见的长辈们为什么缄口不言,索性一直低头夹菜吃饭。

        “待会我想去看看大哥。”明诚终究开了口。

        “去吧,去吧。”安淑雅回答,眼神里几分淡然,全然不想是新丧了丈夫的模样,“明台,我下午还有事,你带你二哥去吧。”

        湖畔旁,树林边。

        明楼没有埋在祖坟,却选了这么个地方。从远方看去还依稀有几分当年那副叫做家园的画里的样子。碑上单单刻了三个大字,明楼墓,没有墓志铭,甚至没有妻儿的名字,干干净净。

        “阿诚哥,你后悔吗。”明台的声线早已不复青年时的清亮,“大哥还是没留下个孩子。就算你走了,就算他娶了淑雅姐,这么多年,他们甚至连一间房都没一起待过。大哥连去之前都叫着你的名字。”

        “我后悔吗?”明诚一直不知道这些事情明台明镜究竟知道多少,眼前明台直截了当地说了,他也干脆不再去回避,“后悔有用吗?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至少是做了我能做的本分。”他没停止手上的动作,给火里又添了一陌纸钱。

        风吹得没燃尽的纸钱的火星儿往天上蹿,就像真的能通到天上给亡人传话去似的。

        明诚从明楼墓地回去后便生了大病。

        大半个月,明台的本意是自己终日盯着,可无奈也上了岁数,可纵使明礼明义和仆人们精心照看,也抵挡不住病来如山倒。

        明台看着来诊病的医生反复摇了摇头,见惯人事,心下也明白了答案,只说了几句多谢便回到卧室,坐在明诚床边,他明了,自己就要送走自己最后的一个亲人了。

        “大哥。”躺着的明诚微微睁开了眼,看着门口空荡荡的位置,恍恍惚惚地看见那个人熟悉的的身影,除了明楼还能是谁呢?

        那不是巴黎留学时意气风发的明楼,不是斡旋三方滴水不漏的明楼,也不是机场离别时一言不发的明楼。

        那抹身影分明翩翩少年模样,如同当日来到幼小的他身旁一般。那是他的救世主啊!

        明诚想起市井之间的传说,人在临终时会有故人来领路,当时热血方刚的年轻人还觉得这些封建迷信不值一信,现在眼前的可偏偏不就是了?

        他伸出手,努力地想够到那个人的指尖,死了若是能见到你,也算是值得吧。想着想着,明诚的嘴角居然露出一丝笑意来。

        明台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人的手无力地落了下来。

        “阿诚哥!”他拉住明诚垂在床头的手,还是哭出了声。大姐,大哥,现在阿诚哥也走了。

        明诚的意识开始混沌起来,明楼的身影倏忽不见了,明台的哭声渐渐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暗。这就是死亡了吧。他想着便闭了眼,准备沉溺到这黑暗里头去。

        大哥,我来了,我来陪你了。可是三十年都没有见面,我们会不会已经老得认不出来彼此了?不过,我会认认真真地去找你的。

        大哥,明台问我后不后悔离开,我说不后悔,我骗他了,我真的想能一直站在你的身旁。可惜这辈子终究还是没了机会。

       大哥,我一直在想,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们的处境不是这世的情境,那么我们会不会也是有机会重新来过的呢?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眼前忽然有了光。明诚条件反射般地睁开了眼。难道没死吗?他甚至有些遗憾了。

        “哥,你醒了!”

        而眼前欣喜若狂地叫他哥的人却不是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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