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赵，微凌李】好久不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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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你给我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在外头又惹了什么风流债！”李熏然对着电话那头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小赵医生只觉得从耳朵到脑瓜仁通通都要炸裂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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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还要从一个小时前讲起。
李警官出警归来，开着小警车想着回警局停了车差不多就该下班了。
等红灯的时候，正盘算晚饭家里会做什么菜呢，就发现路边一个男人站在一辆车前头一脸大写加粗懵逼的样子。小李警官低头看了看副驾驶上的警帽，熠熠生辉的警徽所带来的责任感迫使他靠边停了车。
李警官正酝酿着一副人民警察为人民的亲切笑脸的时候，车旁的男人就转了头过来。
表情从迟疑一点点转变成了惊讶。
在李熏然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牙上有菜叶儿还是脸上有墨水的时候，男人已经扑了过来。
“你回来了？”男人拉住了李熏然的胳膊。
李熏然把遮住脸的手放了下来，以一记标准的擒拿姿势反扣住男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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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觉得很郁闷。因为今天一直出师不利。
先是车开到半路无缘无故的爆了胎，打电话让安迪处理，修理厂的人半天又没有来。最后竟然把人无缘无故地认错了。
对了，怎么会是那个人呢。
他离开得干干净净的，连一个再见都没有说，分明就是想断掉和自己所有的联系了。
那个李警官和他是挺像的，但是除开乍看下的相似之外，两个人的感觉确实是截然不同的。
时隔一年，谭宗明还是习惯把赵启平这三个字用一个不轻不重的“他”字来替代，好像这么做就否决掉了两人之间的所有经历，所有故事，甚至是那些合拍到了令人发指地步的方方面面，无论精神，还是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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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平，不是我说你，你刚回国几天啊，又是作的什么妖啊，你不知道，那男的看我的表情就像是要把我掐死似的。”李熏然还在这头抱怨着。
“熏然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得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和我师哥，跟歌儿里唱的似的，确认过眼神就遇上对的人了。”赵启平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喝了口，接着说，“你也知道我刚回来，踏上亲爱的祖国的土地还不满七十二小时呢，还忙着倒时差呢，哪来的时间去浪啊。”
李熏然想想也是，也就没纠结下去。不过他倒是肯定莫名其妙拉着他深情款款的男人绝对是赵启平那个妖孽招惹来的。
说来也神奇，正直勇敢李熏然警官和悬壶济世的表弟赵启平医生长了一张相似度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脸，偏偏俩人又都生得好看，加之赵启平自带撩汉撩妹满分的技能，从小到大老实的李熏然都没替赵启平少背锅。
哼。李警官再次在心底为自己背锅的事情鸣了次不平，走到厨房去跟赵医生的上司告状：“凌院长，你这个月给赵启平那小子多安排点儿夜班，省得他一天精力过剩，跟个泰迪似的。”
“好，都听院长夫人的。”凌远放下手里去了一半皮儿的西红柿，把一个吻扎扎实实地印在李熏然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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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把车钥匙甩给修理厂的人，晚上难得的没有应酬，索性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起来。
正是饭点了，周围的小区都亮着灯，每一盏下头都有一个家。谭总想起了自己的房子，很大，也有很多的灯，可是唯独没有一个家。
家？谭家的老宅倒是像家，可是谭父谭母这些年热衷于环游世界，大多时间都独剩下谭宗明偶尔回去住住，家的味道也就淡了。
谭宗明笑了笑，自己买得起这座城市里头所有的房子，却唯独给不了自己一个家，尤其是，曾经明明那么接近了的，最终也都被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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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医生挂了李熏然电话，虽然嚷着自己是无辜的，但是想到李熏然的情感经历干净得就是一张只被凌远画了几笔，还给小心翼翼珍藏起来的纸，估计这人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过自从和那人棋逢对手之后，自己也就收了性子，何况后来一招不慎败了北，逃去美国进修了一年，谁还记得他啊？
难道是谭宗明？
赵启平瞬间就被自己的奇思妙想给弄得笑出了声。
“启平，咱们都是喜欢自由的人，我们都不是那样随随便便就真的要和谁得在一起一辈子的人。”他还记得谭宗明说这话时候，半倚着窗子，看着外头晃花了眼睛的霓虹灯。
“那么谭总，咱们就今朝有酒今朝醉了？”赵启平笑着举了举手上的红酒，挑挑下巴。
那个时候看得还挺透彻的，怎么自己就认了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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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发现自己竟然是走到了这地方。估计是看见了和他长得那么像的人的缘故吧。许久没来了，可钥匙还揣在兜里呢。
“你回来啦！我今天做了菜，你来尝尝吧！”赵启平眼睛亮亮的，献宝似的把盘子摆在桌子上。
“怎么想起做菜了？平时不都叫外卖的吗？”两人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外卖号码背得倒是烂熟于心，可估计谁也不知道天然气开关在哪儿。
“总吃那些多不健康啊！我不是想着咱们俩总得有一个会做饭吧！”赵启平把筷子递到谭宗明的手上，“味道怎么样？”
“不错。”盐是加多了，估计还把醋给当成了酱油。谭宗明吃得不动声色的，像把商场博弈的淡定也给用上了。
谭宗明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头，拧了几转，门吱呀呀地开了，沾了他一头的灰。
手往开关上按了好几次也没有反应，灯泡估计是坏了，谭宗明记得赵启平是习惯把这东西放在电视柜最底下那层的，翻翻找找果然看见了。
那就换换灯吧，有点光总是好的。谭宗明随意拉了张椅子，挽起袖子，准备换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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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今天值夜班，见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暗搓搓地从抽屉里摸出一本财经类杂志来。
杂志是他经过报刊亭是买的，看见封面旁的标题写着谭氏集团就顺手拿了和烟一起结了账。估计就和那些追星的小姑娘们看见喜欢的明星就买杂志差不多的心态吧。赵启平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脑残。
翻到那页去，果然有谭总的照片。是谭宗明走在路上的抓拍，人模狗样的跟个十八线明星似的，可惜头还是那么大。左手在前，无名指上头的亮闪闪的小圆环晃得赵启平眼睛疼。
赵启平很清楚那枚戒指的式样，他在谭宗明的西服内侧的衣兜的里头看见过它。比比大小便知道合的是那人无名指的尺寸。
是婚戒。
赵启平都快记不得自己那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他就一开始知道两人这段始于一次一夜情的关系不会长久，但是，当这个终结来临的时候，还是有些太突然了。
赵启平甚至有些庆幸，至少这个人多多少少是有些在乎自己的吧，在自己面前至少还想着取了下来，一定多多少少是在乎的吧！
“赵医生，楼下急诊有人好像骨裂了，叫您去看看。”小护士的声音把赵启平从回忆里头硬扯了出来。
“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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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到脚以一种几度别扭的姿势着了地之后才想起赵启平说过有个椅子好像是松了，坐在上头都摇摇晃晃的。
打车去了医院，照了片儿发现骨裂了，医生叫护士去叫骨科赵医生会诊。骨科赵医生，要是赵启平就好了。谭宗明心想。
那抹小白杨一样的身影走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谭宗明知道了，美梦成真，心想事成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赵启平显然也是愣了一下，然而在片刻的慌乱之后便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怎么受伤的？”医生赵启平看了看病人谭宗明肿起来的脚踝，忍得很厉害才让自己不多下几分力气彻底给人把脚卸了。
“换灯泡摔下来了。摔下来才想起来，有人早就跟我说过那个椅子坏了。时间过得太久了，都快忘了。启平，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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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想，真的是太久没见到谭宗明了，这个人在记忆里头明明是一向惜字如金的，怎么现在絮絮叨叨话这么多了。
“好久不见，谭总。”赵启平结果护士递过来的x光片，放在灯下看，眼光不经意瞟到了那人的戒指上头去，“谭总这戒指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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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不错的，买了挺久的了。”谭宗明把手里的戒指转了转，“一年多了。”
赵启平这才觉得自己的段位较之谭宗明还是差得多，能够这么面不改色和一年前与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说出手上的婚戒就是那个时候买的，如此厚颜无耻的事情，赵启平自认还做不出来。
“问题不怎么严重，注意修养，多摄入些蛋白质半个多月就好了。”赵医生下着医嘱，一面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去取药吧。”
“赵医生，我这脚还能去取药吗？”谭宗明晃了晃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左脚。
“你一个人来的？”赵启平向上天发誓，自己绝对只是出于医者的仁心。
“这么久，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谭宗明打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赵启平的眼神一直在往自己手上瞟，虽说不知道当年赵启平离开的原因，但是，倘若不把话说清楚，让他误会了什么，搞不好这人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有的话，一年前就该说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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