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赵】好久不见(中·二)
我以为可以三发完,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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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手术的时间还真是长。
谭宗明在走廊里头坐得腿都麻了,加上脚本就伤着,在冷硬的椅子上窝了几个小时难受得不行。
他活动了一下身子,看到外头天已经有几分蒙蒙亮的了,估计太阳就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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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出手术室的时候,朝阳刚刚爬到医院东边的高楼的天台上。
赵启平打了一个忍了好久的哈欠,顺手扯了还挂了半边在耳朵上头的口罩。
“嘿,醒醒,醒醒。”赵启平直接上手拍醒了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蜷在椅子上的谭总。
“手术做完了?”
“嗯,很成功。”
“你这是把我当患者家属了?”谭宗明笑道。
“不是病人家属谁还有闲心在这等这么久的手术啊?”天气正好,今天又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好日子,赵医生心情不错,话里带了几分笑。
“我还可以是医生家属啊。”
赵启平没说什么,把手里的口罩顺手丢进垃圾桶里,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转头就要回办公室。
“启平,等等。”谭宗明想跟上去,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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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最后还是和谭宗明一起吃了早饭。谭总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西装,这一晚上的折腾后,上头皱得不像样子。
赵启平看着在早点摊上吃着豆浆油条还正襟危坐的谭宗明觉得甚是好笑,便指使那人再去点碗馄饨,以报他仗着腿伤赖定自己的仇。
早点摊客人多,东西都得自己去炉子前端。作为骨科医生的赵启平在看着自己骨裂的病人一瘸一拐地拿来一碗小馄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谭宗明,我不吃葱。”赵医生看着漂在汤上的一片绿色在蒸腾起来的热气里头翻滚。
“我记得你是吃的啊?你不是不吃香菜吗?”谭宗明嘴上说着,手里也没停下,用塑料勺子把里头的葱一点不拉的全挑了出来。毕竟没人能抗拒赵医生的鹿眼攻击。
“这么久了,口味早就变了。”赵医生确实是吃葱的,他只是觉得支使这个人特好玩,出了自己心里头憋了许久的一口恶气。想着这点,赵启平心满意足地把碗里的汤也喝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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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看着眼前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觉得自己也食欲大开,拿过一旁的豆浆杯子,喝了一大口。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
可是谭总即使负伤也是日理万机的谭总,公司还得去,班也还得上,不过迟到一会儿倒也无伤大雅,谭总赖了赵启平好半天,赵启平才终于同意了送他去上班。
“谢谢赵医生了,”谭宗明露出一个一字笑,“不过我得先回家换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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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现在住的房子赵启平没来过。
一年前买的,赵启平去了美国,谭宗明总觉得在之前两人同居过的地方住下去不是个滋味儿,索性挪了个窝。
谭宗明去卧室换衣服,赵启平坐在客厅沙发里打呵欠,看看四周的装饰,房子大都是简明的黑白灰三色,冷冷清清的没个人味儿。倒是挺适合谭宗明那样的人。
“你累了,要不你休息休息?”谭宗明边打领带边走出来,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赵启平想起第一眼看见这个人时候时下的定义,“衣冠禽兽”,现在用来依旧合适。
可惜自己却不是那个自己了。
“不了,我还得回家呢,今天晚上还得值夜班,最近夜班挺多的。”赵启平在心中腹诽了一把师兄说的反正自己已经适应美国时间,多值夜班就当慢慢倒时差的说法。不用说也知道十有八九都是李熏然的主意。
不就是让他背了个锅,不过,现在看来,那锅十有八九也是谭宗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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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的车开到谭氏的停车场,停在谭宗明专用的停车位上的时候,周围扫射过来一圈炙热的眼神来。
谭总施施然走下车来,国家领导人一般地向四周挥手示意,“这是第一医院的赵启平,赵医生。”平平缓缓的声调却不怒自威地把人都吓走了一大片。
不过永远有不惧怕谭总的人,也有知晓当年内情的人,而安迪两者皆是。安迪走过来,戏谑地看了眼并肩而立的谭宗明和赵启平。
赵启平没去想这些,开车走了。
他没工夫多想,疲惫已经把他包绕得严严实实的了;他也不想多想,这一天他和谭宗明的接触已经太多了,而且现在天亮了,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赵启平回到家一头扎进被子里头,裹得严严实实的,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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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醒过来,发现刚才的事情都是梦,有谭宗明的梦。
他只梦到过谭宗明四次。
前三次都是在美国的时候。落地的第一天,第二天,还有第三天。
三天的梦里,已经足够他和谭宗明说完现实里头没有说出口的所有告别。说完了,过去那一页就该翻过去了。
可为什么现在重新一见到这人,这页好像就没那么容易忘得了了呢。
赵启平想自己也真是杞人忧天,谭宗明从来都不是什么书,谭总只是一个博览群书的人,而这样的人,往往不会把任何一本书永远放在他的床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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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看着平时高冷的安迪八卦赵启平的事情,在心里暗暗想着这人的画风转换得也太突然了吧。
电梯间没别人,两人也就说得开诚布公。
“所以你这是把人家追回来了?”
“没呢。你瞎猜什么呢,我就是脚受伤进医院正好碰着他了,他连回国的事情都没告诉我。”
“那你当时忙不迭的就和家里把柜给出了,做这种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不是你的风格。”
“如果当时真的按家里的安排结了婚,那我和赵启平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安迪拍了拍谭宗明的肩:“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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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是大忙人,谭总坚持着身残志坚地工作,按时去复查,这小半个月也没碰上赵医生,这也难怪,人赵医生忙着上夜班呢。
赵启平打完这个夜班的第二十四个哈欠的时候见着李熏然往楼上走,想起今天院长大人也还在医院辛苦奋斗。
“我正要找你呢。”李熏然凑到赵启平面前。
“什么事情?你不会今天给凌远带的爱心晚餐还有我的份吧?”赵启平瞟了眼李熏然手里的两个保温桶,自从李熏然爱上厨房之后,赵启平也光荣的成为了李熏然的试验品,“师哥做的我还可以尝尝,你的手艺我还真是不敢恭维。”
“你自己还不是不会做饭!”李熏然狠狠拍了一把赵启平,“话题都被你带岔了,我刚才在停车场看见上次碰见那个男的了,我告诉你啊,自己的爱恨情仇出去解决,可别把血溅在医院里啊,老凌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哟,熏然,以后我是叫你哥还是叫你嫂子啊。”赵启平摆出一副戏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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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找到赵启平办公室的时候,赵启平喝了第一口李熏然炖的鸡汤,比心灵鸡汤还毒的那种。
赵启平十分怀疑他和李熏然共同的那一份基因里头是不是有个片段是黑暗料理。
赵启平嘴上还沾了一层油,抬起头看不速之客,走路姿势还算正常,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你看着我干嘛?”赵启平把桶推到谭宗明面前,“你要喝吗?”
“我可以喝吗?”谭总显然是受宠若惊了。
“当然。”赵小狐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谭老狐狸只当没看见,不就是个鸡汤吗。
谭宗明喝了一口之后就对这鸡汤产生了敬畏感:“你……自己做的?”
“我表哥做的,”赵小狐狸眯了眯眼,“好喝吧?宗明,你把他喝光吧。”一声“宗明”被赵启平叫得百转千回,谭宗明觉得满眼都是桃心。
“好喝好喝,你们家的手艺真是祖传的。”谭宗明眼含热泪干了这碗毒鸡汤。启平叫喝的东西,就是百草枯也得喝啊,死之前还得拉着赵启平的手求个原谅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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