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多久啊

未完待续

【楼诚】满座衣冠无相忆(一发完)

看了关键词一时开的算不上脑洞的脑洞。
慎点。

明诚吾弟:
   
         展信安。

         又是中秋了。

         天公作美,今夜的天气倒是晴朗,天上悬了圆圆的一轮玉盘,煞是好看。本来久处异国他乡,节日的氛围早就淡漠不少了。可是逢上明台小孙女生日,几个小辈图个热闹,我们这些老人求个团圆,庭院里围着圆桌坐了一大家人。之前信上说过的,小姑娘中秋生的,取名明月。

         此时之情景,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了。而我却想起你当年从伏龙芝回来那年,也正逢着中秋。就算只你我二人待在这宅子里,可久别重逢的相见却抵得过千万个花好月圆的佳节。你和我本是兴起去小院里赏月,奈何到了夜间竟下了大雨,最后月亮也没有看到,反倒淋得一身狼狈。

        思及此,我还记得你当时一身湿漉漉的样子。后来我还感冒一场,劳你连长途跋涉的疲惫还未褪去,就又费心照料我许久。

         可惜眼前无心中人,这饭吃得也是无趣。我便索性退了席进书房,就想跟你说上两句话。即使是关于月亮的古人的诗,今人的画,你背得见得不比我少,这样好的月色我实在是想亲自讲给你听听。

         你若是见了一群孩子面面相觑,生怕是菜做得不和胃口惹了我生气的样子,必然又要说我这么多年也没忘了少爷习气。可是本来谁都比不上你让我如意,这是你不能否认的。

         过去和你闲谈时说过,若是等到抗战胜利之日,必然要和你觅一处幽静之处共度余生。最好是要靠着湖畔,处在林间。你看,你失了信没陪我走到今日,我就偏就要住在闹市之间。看来你是真嫌弃这处太吵闹,于是连梦中也不肯看我一眼。

         房子还是当年你我在法国求学时假期常回的家里的房子,你的房间这些年也还是老样子,你画的那副家园,就依你的,那副无题我也修补好挂在客厅里,却独独少了一个你。

         年轻的时候为了信仰主义四方奔走,投身保国的时候,对于鬼怪神话之说,我们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即使最危险的任务,大姐求来的平安符也带得少。与我而言,哪儿有什么比得过你在身边还要心安的事情呢。

         而自从你离去后,也许是年岁渐老的缘故,教堂寺庙一类的,我也去得勤了。若是人真有轮回来世,能为你多求些福祉也是好的。依我之意,是想要你能去个衣食富足的家庭的,过过你这生没享过的安稳日子。但我想你若是知道定是要恼。放心,我记得的,你说了,还等着我呢。

         近些年我白发生得更多了,而兴许得益于军校里那几年,背倒是没有驼。可一想起你还是那样年轻的样子,不免是想起,若在等上几年你见到我之时,我肯定头发全白了,说不定牙齿也落光,你必定会笑我。

         笑就笑吧,只要你再不推开我这个老头子了,笑多久也是行的。

         你在我的身旁陪伴的我二十余年,分离的日子从来都不会太长。我看着你从一个小孩,成了我最亲的兄弟,最好的战友,以及一生的挚爱。除却喜悦与自豪,即使是说过要随时为了信仰能随地牺牲一切的,可我实在不敢说自己没有自责和后悔,我甚至想若是当年自私一些,少教你一些家国大义,会不会我就不会失去你,会不会你今日就能还在我身侧。

         可是你的一切,都注定了要成为一个这样的军人。是了,即使没有我,你也注定会长成最挺拔的一株白杨,可我实在不敢想象没有你在黑暗里孑然一身的样子,可这三十余年,没有你我也还是熬过来了。

         阿诚啊,窗边飘了雨进来,信纸都洇湿了不少,我再写下去恐怕字迹是看不清了,你若是想我了,今夜就来梦中看看我吧,也陪我说说话可好?

         阿诚,我想你了。







                                                        兄 明楼

                                                        于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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