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多久啊

未完待续

【楼诚】思华年(四)

        方孟诚以为自从那次的宴会之后就不会再和明楼有什么交集了。

        也罢,他自我安慰道,也许上天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并不是因为要去完成未尽的遗憾,而是要给每个人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我们曾经是执意要那么选了,结果是什么样的?

        不如不去见,不去想。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可是当他听到同学们说代替退休的老教授的新教授姓明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命运的戏剧性。

        “阿诚。”咫尺之外的男人用最平淡的语气叫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润而笃定。眼神里却没有了客套与疏离。

        桌子上摆着一本摊开的作业本,上头的字迹,让明楼既熟悉又陌生。明诚写字是明楼手把手一笔一划教的,加之后来不知何时开始生出的独特情感,自是更喜欢去临摹明楼的笔迹,究竟写得和谁的如出一辙,自然是不用多言了。

        “大哥。”方孟诚终于可以勇敢地对上明楼的眸子,说出日思夜想的这个词。

        然后呢?

        然后,梦就醒了。

        方孟诚从床上坐起身来,觉得渴得不行,伸手取了桌旁早就凉透了的水,一口气灌了下去把心上莫名的情绪通通压下去。想起刚才的梦,他都不知道怎么去界定这个梦,说是美梦,无法成真;说是噩梦,无法自拔。

        不管怎样,第二天他还是得坐在教室里,听着新来的明楼教授的自我介绍。

        现在教室里坐着的是方孟诚,但是属于明诚的记忆却给了他明诚的笔迹,明诚的习惯,明诚对问题的思考方式,甚至是每一个微不足道明诚的的表情。

         虽然这个世界里明楼的人生里从未出现过明诚,可是,明诚写字是明楼教的,甚至于明诚的方方面面不少都是受了明楼的影响。人们曾经说过,他们铜墙铁壁,他们坚不可摧,甚至于是,阿诚就像是另一个明楼。

        在那些曾经的日子里,明诚就像是站在明楼的一棵树,似他一样的挺拔茂盛,与他一起迎风沐雨。每一条枝干,每一片叶子,都向着明楼的方向去生长,相似得那么合情合理。

        纵使如此了解那个人,今时今日的方孟诚也不知道,如果明楼发现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共同点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而此刻,坐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的明教授看到了这么一本,相似得连他自己都会觉得那是自己的字的,作业本。翻了翻名字,方孟诚,上次在宴会上见到的方二少爷,仔细读一读,答题的思路倒也条理清晰,甚合他意。

        明楼觉得自己对方孟诚的没来由那么好的第一印象倒是也没有判错。

        待明楼看完作业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已是傍晚了,远远地看见夕阳的余晖里头站了一个人。

        正要躲开的明诚暗道一声糟糕,全然没有了曾经执行任务时干净利落,杀人于无形的优秀特工的丝毫风采。

        “我刚才看过了你的作业,很不错。”明楼略微顿了顿,“尤其是字,写得,嗯……很有特点。”

        “我的字是我大哥教的。”方孟诚习惯性地慢半步跟在明楼后头,这么说也算坦诚,他想明楼自然而然地会想到方孟敖。

        “早就听说过方家三兄弟兄友弟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明楼开口,果然如方孟诚所料。

        “对啊,我有一个很好的哥哥。”阿诚的思绪显然是飘远了,他确实有过一个很好的哥哥。

        “虽只见了方二少爷一个人,却也见得方家家教极好了,定是养花养牡丹,养草是兰草。”

        “明先生太客气了,您是我的师长,怎么还叫我方少爷。叫我阿诚吧。”这样也让我习惯些。

        “行,阿诚。”明楼只当是别人都这么叫,也就从善如流了。

        阿诚晚上回了家,在枕头上辗转了一夜,也不得成眠。殊不知,有人却做了整整一夜的梦。

         在明楼的梦里,他俯身握着一个小孩的手,教他写字,而宣纸上写着的,单一个大大的“明”字。

        “这就是我们明家的“明”,你既然是我的弟弟,第一个就得把这个字学好呀!”明楼眉眼里带着笑,手上却是严苛地写着每一笔。

        小孩转过头来,用闪亮的眼看了看明楼,欣然答允,旋即自己拿着笔费力地写了满满一张纸。大大小小的,明家的明,明楼的明。

        明楼早晨起来,想起梦境时,觉得那个梦里的场景真实得就像发生过一样。可那个小孩显然不是明台,看那双眼睛,倒是有些像方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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