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思华年（六）
失踪人口回归系列。
一开学就懒起来了，
如果不是昨天发现还有人点了红心，
我已经快忘了这个文的存在了。
所以我又开始更文了。
以下正文
－－－－－－－－－－－－－－－－－－
只差七八分钟电影就要开场了，电影院闹哄哄的，晚来的观众急急忙忙地找着位置，兜售瓜子的小贩做着最后的叫卖。明台一行人来得不算晚，已找到了位置坐下，便坐着聊天。
“孟韦，我大哥和你阿诚哥这么熟，之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明台隔着于曼丽和郭骑云扯着嗓子问坐在最右边的方孟韦。
“我也不清楚，我二哥和明楼大哥之前应该是不认识的啊，上次你们明公馆给明楼哥接风洗尘的宴会上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呢，对了，你不是也在吗。”
“明台光顾着照顾曼丽了，哪儿还记得这些啊。”郭骑云看着于曼丽和明台打趣，明台倒是一副只为红颜全不顾的模样，奈何曼丽脸皮薄，微微把头低了低。
明台连忙转移起了话题：“我听说，大哥还是阿诚哥在大学里头的老师呢！不过我一见到阿诚哥就觉得他和大哥会挺合拍的，俩人连穿着打扮都差不多风格，我觉得这就叫一见钟情吧……”
于曼丽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下明台的头：“明小少爷，那叫一见如故，你要是把你对手表的热爱放一点儿到书本上也就不会闹这样的笑话了！”
曼丽刚说完，几人都笑了，明台连忙解释是嘴快说错了词儿。这时四下的灯熄了，荧幕上现出了图像。
明公馆里，明楼喝下一杯热水又休息了些许时间，便完全地清醒了过来，见着除了坐在一旁的方孟诚，偌大的明公馆居然就没了一点声响。
“大姐和阿香跟着苏医生去诊所拿药了，去了有一会儿了，算算也该要回来了。明台和孟韦曼丽他们去看电影了，我叮嘱了他们早些回来。”阿诚见了明楼一个眼神，就赶在他开口之前做了答。
明楼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自己清楚了。先前刚醒来埋怨大姐怎么留下客人来照顾一个病人的想法也都一扫而光了，反倒像是已经这么过了许多年一样的熟稔。
“明先生，你还要喝水吗，我去厨房给您倒。”
“大姐不是说了，叫我大哥吗。”明楼扯开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
阿诚去了厨房再回到明楼的书房里，用手在杯壁上试了试水温将杯子递到明楼手上。“大哥，水有些烫，小心些喝。”
水是阿香走之前刚刚烧好的，明楼两手合握环着杯子，确实有些烫手。
“总觉得和你应该很熟悉的样子，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明楼小心的试了一口水，还有些烫，“不仅仅是和你相处起来很愉快，还有你在经济学上的见解我也都很认同，很不错。”
“能得到老师的赞美，我觉得很自豪呢。”方孟诚做出一副打趣的表情，“那明老师能不能看在我这么优秀的份儿上，给我漏两道期中考试的测试题？”
“喏，试卷题目都在书桌上放着的。想看自己去翻。”虽说相识不久，可明楼心知肚明方孟诚是不会去看的，便指了指书桌的方向，索性就随了他的话去胡闹。全然不曾注意到要是明台问出这样的话，自己必然是要说出“打断你的腿”一类的话的。
外头响起了脚步声，原是明镜和阿香回来了，明镜吩咐阿香去厨房做晚饭，自己则拿了药走进明楼房间里头。
“哟，聊得挺开心的呢。”话是对着明楼说的，眼神却是带着几分戏谑的悄悄放在了阿诚身上。阿诚是习惯了明镜一向爱扮红娘月老一类的角色的，只是此时明镜却是要往自己和大哥的身上缠，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扭的，一向见惯风衣波澜不惊的阿诚脸上竟有了几丝绯色。
“话说得投机，自然是分外愉快的。”明楼自然不清楚眼前二人心思的弯弯绕绕，只是认真地接了家姐的话茬儿。
“愉快就多聊聊，阿诚啊，这是药，你得帮我盯着明楼把它给吃了，还有啊，今天晚上就留在家里头吃饭了啊，我让阿香做些你喜欢吃的菜。明台那里我也叫司机去打了招呼，叫他带上孟韦他们一起来吃饭。”
阿诚接过明镜手里头的药，按医嘱取出一次要吃的分量，又数了数，这才递到明楼的手上。
明楼一片片药和着水吞下去，手里的水正好是可以喝下去刚好的温度，顺着食道一路温暖至了胃里。
明镜接过明楼手里头的杯子，虽然有意让明楼和阿诚多些接触，但是做得太过了，按照明楼的敏感，十有八九会觉察些端倪的。
明镜把杯子拿到厨房，阿诚在身后跟着，洗过手，挽起袖子就要和阿香一起做饭，明镜忙拉住他：“你这是干什么？别说你是阿诚，就是方家要是知道自家二少爷在明公馆吃个饭还得要亲自下厨，那不是要惹人怪罪礼数不周了。你就好好的在明楼卧室里头待着，等着吃饭。”
“回家吃顿饭，亲自给大姐做顿饭怎么了？”阿诚难得的向明镜撒了娇。
“你啊，哪里是想给我做饭，我呀，就是跟着明楼的胃一起享了福。”明镜也不再做阻拦，见着阿香已经把菜给洗净切好了，索性把阿香一起给带了出来。
没过多久菜肴就摆满了桌子，明镜把明楼叫了起来，正要坐上桌的时候，明台一行人也回来了，素日只有明家三姐弟和阿香的饭桌此刻坐满了人，显得格外的热闹。
明镜刚说了开饭，明台急忙一筷子伸过去，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明台一上了桌眼睛就快粘在了这盘儿肉上，红澄澄的，又是晶莹剔透，吃到嘴里却又肥而不腻。一向锦衣玉食，万分挑剔的明小少爷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阿香，你今天的菜做得也太好吃了吧！这一块肉我可以下一大碗米饭！”明台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就嘟囔起来。
“这菜可不是我做的，是方二少爷做的。”阿香连忙解释。
一旁正把一口米饭往嘴里扒拉的方孟韦一粒米饭呛进了气管里头，没有形象地大声咳了起来。方孟诚一个眼神扫过去才记得掩了嘴扭头到一边去。
“哥，这菜是你做的？”方孟韦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有丝毫要消减的意思。
“随手做做罢了。”阿诚用余光瞥了眼明楼，见那人正将筷子移向那盘故意摆在了他面前的番茄炒蛋，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阿诚哥，你做菜都这么天才！别说和阿香比了，比外头饭店的都好吃！以后你可要经常来我们家玩啊！”明台笑得一脸谄媚，“手艺这么好，你要是个姑娘，恐怕提亲的人得排上几条街呢！”
“明台，没大没小的！怎么和阿诚说话呢！再胡闹，仔细着阿香明天不给你做早餐了。”明楼做出一脸威严的表情。阿香也朝明台点了点头。
“孟韦，我在家要是没饭吃，明天就到你们家去吃饭好了。”明台怀着满脸的期许看向方孟韦。若是身后有条尾巴的话，可能已经都拼命地摇起来了。
“可是在我们家里我二哥也从来没有做过饭啊，我也是第一次吃呢。”说罢方孟韦扭头看了看方孟诚，“哥，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以后你想吃我天天做，行了吧！”适当的让步是很有效的，阿诚在心里头腹诽，总不能告诉你我是上辈子学会做饭的吧？不过看着明楼吃得高兴，阿诚心里头自然也是高兴的。
明台给曼丽夹着菜，孟韦也和郭骑云也聊着刚才电影的情节，明楼和阿诚在明镜的撮合下也是交谈的十分愉快。饭菜本就可口，何况宾主尽欢，吃得也就格外的快。
走出明公馆，方家的车早就在门口侯着了，方孟诚带着方孟韦礼貌地告别离开，明家也派了车送了于曼丽和郭骑云各自回家去。
“二哥，你和明楼大哥关系很好吗？”待车已经驶出明公馆的视野范围，方孟韦才小心地开口问出自己内心的疑问来，“你们不是刚认识不久吗？”
“志趣相投了，自然就格外的合拍了。”方孟诚的眼睛看着窗外，这时竟飘起了小雪，窸窸窣窣地落到地上便融化成一星浅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见的水渍。
这是这年的第一场雪，有暗暗的路灯晃着，把冷冷清清的天地之间衬得竟然有了几分毛绒绒的可爱来。
“孟韦，你看，下雪了。”方孟诚笑了笑，隔着时空的倒影看见了很久以前。
“阿诚，你看，下雪了。”明楼坐在书房里，给送咖啡进来的阿诚指了指着窗外。
外面是惨白惨白的天幕，远处还有几棵常绿的不知名树木像是用一己之力挽留着天地之间最后的生机，不过若是这雪再这么大地下上一夜，怕是这仅有的绿色都会消失了。
“大哥，安家刚来了电话，说是天气冷，便将今晚的晚餐提前了一个小时，您现在就该换衣服了，我出去备车。”
明诚正要走出门便听到明楼问那条蓝色的领带在哪里，便又折返过去从衣柜里将东西拿了出来。
“就一定要去巴黎大学吗，上海这么多学校，你要去哪个任教不行？你看，我缺了你连领带都找不到。”明楼的语气里满是埋怨的味道。
阿诚拿领带的时候就察觉出位置是重新摆放过的，想想也知道是明楼刻意藏过了，也就没有说破，只是说人大了自然是要各奔前程，之前一直都靠着大哥谋事，现在抗战胜利了也该自己去打拼了，“况且，安小姐必定会是贤妻良母的。”
两人走下楼来，外边的雪下的更大了。阿诚要去拿伞，被明楼拦住了。阿诚只是以为明楼是怕误了时间，也没再做多问，只是跟在明楼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雪簌簌地飘下来，落在树上，土里，房顶上，还有他们的头上。
两人都没注意到，明镜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头，看大雪白了两人的头。
评论(7)